黄荣奇收拾更衣柜时,那件印着华南虎标志的训练服还挂着水珠。三天前广东队通知他不用随队训练时,教练组给的评价是"防守积极性下滑",可上赛季半决赛锁死布莱德索的录像还在他手机里存着。北京首钢的试训邀请来得突然,电话那头球探信誓旦旦说"翟晓川亲自点名要你",但到了五棵松体育馆才发现,更衣室里贴着的新赛季轮换名单已经挤了八个后卫的名字。
辽宁男篮总经理办公室里,李洪庆把萨姆纳的体检报告摔在桌上。这个上赛季在四川队拿着180万美元年薪的外援,体检单上赫然写着"右膝积液需每周理疗"。更离谱的是经纪人开口就要价200万,还特意强调"杨鸣指导在新疆时就相中他了"。财务总监小声嘀咕:"这价钱够签两个弗格了,咱家虎子和小豪还在发展联盟等着召唤呢。"
四川金强解禁后的第一个工作日,总经理办公室里堆着二十多份CUBA球员资料。霍楠盯着电脑屏幕里杨曦皓的扣篮集锦直拍大腿:"这身板放CBA绝对吃得开!"转头却看见球探报告里吕克古的数据——场均9分3篮板,三分命中率28%。办公室角落传来助理教练的叹息:"去年放走朱松玮的时候,也是这么说的。"
广东宏远的训练馆里,17岁的彰华非正在加练底角三分。杜锋站在场边对朱芳雨比划:"看见没?这孩子横移速度比黄荣奇快0.3秒。"总经理手里的平板显示着更残酷的数据:黄荣奇上赛季防守效率值107.3,在队内仅次于赵睿。但俱乐部官微刚刚发布的青春风暴海报上,六个新人面孔笑得灿烂,配文是"未来已来"。
北京首钢的战术板上,解立彬正在画"三后卫"战术。方硕的膝盖缠着厚厚的冰袋,翟晓川在隔壁踩动感单车保持心率。更衣室柜门上贴着新赛季目标:总冠军。有队员偷偷计算过,这套平均年龄31岁的首发阵容,比广东队的替补席还老四岁。黄荣奇试训时的折叠上篮引来满堂彩,但教练组私下嘀咕:"防守习惯太依赖身体,不符合团队篮球理念。"
辽宁队的医疗室里,队医第三次检查萨姆纳的核磁共振片子。韩德君路过时瞥见诊断报告,转头就跟李晓旭咬耳朵:"这老哥上赛季在四川歇了18场,咱要真签了得预备双倍预算买理疗设备。"财务部的小道消息说,山西队给王俊杰开的价码比辽宁高50万,但老板拍板非要"有NBA经验的"。
四川队的选秀作战室里,球探们为杨曦皓和李苑鑫吵得面红耳赤。霍楠把CUBA八强赛录像快进到厦门大学对阵清华的第四节:"杜伯超这场抓了15个篮板!"数据分析师弱弱提醒:"可咱三号位缺人啊,朱松玮走后的空缺..."话没说完就被总经理打断:"大学生球员便宜啊!去年买张殿梁才花多少钱?"
转会市场的暗流比季后赛还精彩。广东队放走防守悍将转头囤积小鲜肉,北京队拿着养老院名单却想立刻夺冠,辽宁队追着"玻璃人"当宝贝,四川队刚出ICU就直奔彩票站。有球迷在论坛发帖:"黄荣奇要真去了北京,怕是连范依铭的板凳位置都抢不到。"底下立即有人回怼:"总比在广东看小孩打球强!"
训练馆的灯光熄灭时,黄荣奇收到四川队老队友的微信:"楠哥说你要是被北京刷了,随时回来试训。"他盯着手机屏保上自己防守布莱德索的照片看了很久——那天他全场领防让对手只拿12分,赛后杜锋拍着他肩膀说"这就是宏远精神"。窗外首钢基地的霓虹灯牌正在更换,新赛季的标语露出一角:"相信过程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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