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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沂之战有多惨烈?张自忠放下八年血仇驰援庞炳勋,打出抗倭名场面

点击次数:142 新闻动态 发布日期:2025-11-21 16:15:24
声明:本文观点基于历史素材启发,并结合公开史料进行故事化论证。部分情节为基于历史的合理推演,请读者理性阅读。 1938年3月的鲁南平原,寒意料峭的春风里裹挟着硝烟的味道。 临沂城东南方向的岗头镇阵地,中国军队第40军的士兵们正蜷缩在临时构筑

声明:本文观点基于历史素材启发,并结合公开史料进行故事化论证。部分情节为基于历史的合理推演,请读者理性阅读。

1938年3月的鲁南平原,寒意料峭的春风里裹挟着硝烟的味道。

临沂城东南方向的岗头镇阵地,中国军队第40军的士兵们正蜷缩在临时构筑的散兵坑里,冰冷的枪托在掌心焐出淡淡的潮气。

远处,日军第5师团的膏药旗在灰蒙蒙的天际线下隐约晃动,重炮轰击的轰鸣如同闷雷,每一次落点都让冻土翻卷,碎石夹杂着断裂的树枝飞溅到战壕里。

第40军军长庞炳勋举着望远镜的手微微颤抖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连日激战带来的疲惫。

这位年近六旬的将领鬓角已染霜华,军帽下的额头布满沟壑,其中一道新的疤痕还泛着红肿——那是三天前日军空袭时,一块弹片擦过留下的印记。

望远镜里,日军的坦克正像钢铁巨兽般缓缓推进,履带碾过民房的废墟,留下深深的辙印,紧随其后的步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,呈散兵线向阵地扑来。

“军长,东庄阵地快顶不住了!三营伤亡过半,营长牺牲了!”通信兵跌跌撞撞地跑过来,棉军服的袖子被鲜血浸透,说话时带着急促的喘息。

庞炳勋放下望远镜,目光扫过阵地上稀疏的枪声腾起的烟柱,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
他的第40军本就是杂牌军改编而来,全军满编时也不足万人,经过连日阻击,此刻能战斗的士兵已不足三千,弹药更是濒临告罄。

“让二营顶上去,告诉代理营长李守义,就算拼光最后一个人,也不能让鬼子踏进临沂城一步!”庞炳勋的声音沙哑却坚定,他伸手拍了拍通信兵的肩膀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
通信兵敬礼转身的瞬间,庞炳勋又补充道:“再给战区司令长官部发急电,请求增援!就说庞炳勋在临沂,与城共存亡!”

此时的徐州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,正对着作战地图愁眉不展。

日军第5师团师团长板垣征四郎,素有“钢军”之称,此次率部直扑临沂,目的就是与南下的第10师团汇合,形成对徐州的合围之势。

李宗仁手中的预备队早已派往各处,唯一能调动的机动兵力,便是刚刚从郑州驰援而来的第59军,军长正是张自忠。

当作战参谋说出“张自忠”三个字时,帐篷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。

所有人都知道,张自忠与庞炳勋之间,有着一段难以化解的旧怨。

那是1930年的中原大战时期,庞炳勋时任冯玉祥麾下第2路军第1军军长,而张自忠则是第6师师长。

激战中,庞炳勋为了保存实力,竟暗中倒戈,突袭了张自忠的师部,导致张自忠部损失惨重,险些丧命。

此战后,张自忠发誓“此生不再与庞炳勋共事”,两人从此形同陌路。

李宗仁何尝不知其中的纠葛,但眼下临沂局势危急,若临沂失守,徐州门户洞开,整个第五战区的防线都将崩溃。

他拿起电话,亲自拨通了第59军的驻地电话。

电话那头传来张自忠沉稳的声音,当李宗仁说明要派他驰援庞炳勋时,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。

帐篷里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,连窗外的风声都变得清晰可闻。

张自忠此时正坐在行军床前,擦拭着心爱的佩刀。

这把刀是他在长城抗战中缴获的日军佐官刀,刀鞘上刻着的樱花图案早已被磨得模糊。

听到李宗仁的命令,他握着刀柄的手停在了半空。

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1930年那个硝烟弥漫的午后,师部被突袭时士兵们的惨叫声,还有自己带着残部突围时,背后射来的冷枪——那些子弹,正是来自庞炳勋的部队。

“长官,庞炳勋此人……”张自忠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,话未说完便被李宗仁打断。

“荩忱(张自忠字),我知道你与庞炳勋有旧怨,但如今国难当头,临沂若失,日寇便可长驱直入。

你我都是军人,当以家国为重,个人恩怨在民族大义面前,又算得了什么?”李宗仁的声音带着恳切,“庞炳勋已在临沂血战五日,全军将士伤亡殆尽,此刻他盼援兵,如久旱盼甘霖啊!”

张自忠放下佩刀,站起身走到帐篷门口。

门外,第59军的士兵们正整齐地列队待命,他们大多是西北军的老底子,跟着张自忠南征北战,早已将他视为精神支柱。

寒风吹起士兵们的衣角,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。

张自忠深吸一口气,空气中的硝烟味让他瞬间清醒——此刻他不是与庞炳勋有私怨的将领,而是肩负着保家卫国重任的军人。

“长官放心,”张自忠的声音重新变得坚定,“第59军即刻出发,驰援临沂!”挂掉电话后,他立刻召集各师师长开会。

当宣布要去增援庞炳勋时,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。

第38师师长黄维纲忍不住开口:“军长,当年庞炳勋暗害我部,此仇不共戴天,如今为何要去救他?”

张自忠环视众人,目光威严:“我与庞炳勋的私怨,我比谁都清楚。

但如今日寇侵华,山河破碎,临沂是徐州的屏障,若临沂失守,万千百姓将惨遭屠戮。

庞炳勋虽与我有怨,但他此刻在前线抗击日寇,便是我中华民族的功臣。

”他顿了顿,语气愈发沉重,“军人以守土抗战为天职,个人恩怨岂能凌驾于民族大义之上?今日驰援临沂,不是为了庞炳勋,而是为了国家,为了百姓!”

一番话让众人哑口无言,黄维纲率先站起身敬礼:“军长说得对,末将知错!第38师愿为先锋,即刻开拔!”其他师长也纷纷起身表态,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激昂。

当天下午,第59军全体将士轻装简行,放弃了所有重型装备,以急行军的速度向临沂方向进发。

士兵们背着干粮和武器,日夜兼程,脚下的草鞋磨破了双脚,渗出的鲜血染红了路面,却没有一个人掉队。

此时的临沂战场,局势已愈发危急。

庞炳勋的第40军已退至临沂城垣,日军凭借着优势火力,对城墙发起了一次次猛烈的进攻。

东城门的城楼已被日军的重炮轰塌,士兵们用沙袋和砖石临时构筑起防线,与日军展开了惨烈的巷战。

庞炳勋亲自在城墙上指挥作战,身上的军服被硝烟熏得漆黑,脸上沾满了尘土和血污。

他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士兵,心中涌起一丝绝望——难道今天,就要战死在临沂城了吗?

3月12日傍晚,正当庞炳勋准备组织最后的敢死队与日军决一死战时,城外突然传来了激烈的枪声,而且枪声越来越近,隐约还能听到日军的惨叫声。

一名侦察兵连滚带爬地跑上城墙,兴奋地大喊:“军长!援军到了!是第59军的弟兄们!”庞炳勋猛地抬头,向城外望去,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,一支身着灰布军装的部队正像猛虎下山般冲向日军的侧翼,旗帜上“张”字清晰可见。

庞炳勋的眼睛瞬间湿润了,他没想到,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,赶来增援的竟然是与自己有八年旧怨的张自忠。

他用力擦了擦眼睛,对着身边的士兵大喊:“弟兄们!援军到了!张军长亲自带部队来了!杀出去,把鬼子赶回老家去!”

城墙上的士兵们听到这话,顿时士气大振,原本疲惫的身体仿佛又注入了新的力量,纷纷端起武器,跟着庞炳勋向城外的日军发起了反击。

张自忠率领第59军抵达战场后,并没有急于与日军正面交锋,而是迅速勘察地形,制定了迂回包抄的战术。

他命令黄维纲的第38师从日军左翼发起进攻,第180师师长刘振三率领部队从右翼迂回,自己则亲率军部直属部队担任中路接应。

第59军的士兵们憋足了劲,他们知道,这不仅是为了增援友军,更是为了洗刷“汉奸”的污名——七七事变后,张自忠曾因留守北平与日军周旋,一度被不明真相的民众骂为“汉奸”,此次出战,他早已抱着必死的决心,要以鲜血证明自己的清白。

日军第5师团的士兵们正集中精力攻打临沂城,没想到背后会突然杀出一支劲旅。

第38师的士兵们如同下山的猛虎,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,冲进日军的阵地,与日军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。

黄维纲身先士卒,挥舞着大刀,接连砍倒了三名日军士兵,身上的军服被鲜血染红,却越战越勇。

第180师则趁着日军混乱之际,迅速占领了日军后方的弹药库,将日军的补给线切断。

板垣征四郎得知后路被抄,顿时慌了手脚。

他没想到这支突然出现的中国军队战斗力如此强悍,原本以为稳操胜券的战局,瞬间变得岌岌可危。

他急忙下令停止攻城,调遣主力部队回防,试图摆脱第59军的包围。

但张自忠早已料到日军会有此举动,提前在日军撤退的必经之路设下了埋伏。

当日军退至桃园村时,埋伏在村中的第59军士兵突然发起攻击,手榴弹如同雨点般投向日军,枪声、爆炸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,响彻整个鲁南平原。

庞炳勋见日军阵脚大乱,立刻率领第40军的残余部队从城中杀出,与张自忠的部队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。

两支曾经的宿敌部队,此刻却如同亲兄弟一般,并肩作战,共同抗击日军。

庞炳勋在冲锋时,看到一名日军士兵正举枪瞄准张自忠,他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,将张自忠推开,自己的胳膊却被日军的子弹击中,鲜血瞬间涌了出来。

张自忠回头看到受伤的庞炳勋,心中一震。

他快步跑过去,从怀中掏出急救包,蹲下身给庞炳勋包扎伤口。

“老哥,你这是……”张自忠的声音有些哽咽,八年的怨恨,在这一刻仿佛烟消云散。

庞炳勋摆了摆手,笑着说:“荩忱,过去的事,都过去了。

如今咱们都是打鬼子的军人,我不能让你出事。

”简单的一句话,让张自忠的眼睛湿润了。

他站起身,举起手中的佩刀,大喊:“弟兄们!为了国家,为了百姓,杀啊!”

夜色渐深,战场的厮杀却愈发激烈。

第59军和第40军的将士们相互配合,交替冲锋,将日军的阵地分割成数段。

日军在两支中国军队的夹击下,节节败退,伤亡惨重。

板垣征四郎见大势已去,不得不下令撤退,率领残部向莒县方向逃窜。

张自忠和庞炳勋并没有就此罢休,而是率领部队乘胜追击,一直追出二十余里,才因天色已晚,下令停止追击。

战斗结束后,临沂城外的战场上一片狼藉。

到处都是日军的尸体、损毁的坦克和武器装备,鲜血染红了地面,在寒夜里凝结成暗红色的冰。

第59军和第40军的士兵们疲惫地坐在地上,有的靠在断墙上睡着了,有的则拿出干粮,大口地吞咽着。

张自忠和庞炳勋并肩站在战场上,看着眼前的景象,心中百感交集。

“荩忱,这次多亏了你,不然临沂就丢了。

”庞炳勋感慨地说,他的胳膊还在隐隐作痛,但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
张自忠摇了摇头:“老哥,说这些就见外了。

咱们都是军人,守土抗战是本分。

再说,若不是你在临沂坚守五日,拖住了日军的主力,我就算赶来,也难以形成夹击之势。

”两人相视一笑,八年的隔阂与怨恨,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,彻底烟消云散。

接下来的几天,张自忠和庞炳勋率领部队在临沂城外构筑防线,准备迎接日军的反扑。

他们每天都会一起勘察地形,研究战术,相互交流作战经验。

曾经的宿敌,如今成了亲密的战友。

士兵们也常常看到两位军长在一起谈笑风生,心中的疑虑和隔阂也随之消失,两支部队的凝聚力越来越强。

3月15日,板垣征四郎从莒县调来援兵,兵力增加到两万余人,配备了大量的重炮和坦克,再次向临沂发起了进攻。

此次日军的攻势比之前更加猛烈,重炮对临沂城外的防线进行了地毯式轰炸,坦克则在步兵的掩护下,向阵地发起冲锋。

张自忠和庞炳勋早已做好了准备,他们将两支部队混合编组,利用地形优势,与日军展开了殊死搏斗。

在张家楼阵地,第59军的一个营被日军包围,营长牺牲后,士兵们并没有溃散,而是在代理连长的带领下,与日军展开了巷战。

他们逐屋争夺,每一个房间、每一道院墙都成了杀敌的战场。

日军凭借着人数优势,一次次冲进村子,又一次次被中国士兵击退。

当张自忠率领援兵赶到时,整个村子已被烧成一片火海,幸存的士兵不足十人,但他们依然坚守在村子的中心,手中紧握着武器。

庞炳勋则率领部队在临沂城西南的茶山阵地阻击日军。

茶山地形险要,是临沂城的重要屏障。

日军集中了一个联队的兵力,对茶山发起了猛攻。

庞炳勋亲自在山头上指挥作战,他看到一名年轻的士兵被子弹击中了胸口,倒在地上,便立刻爬过去,将士兵抱在怀里。

士兵看着庞炳勋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:“军长,我……我没有给中国人丢脸……”说完,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。

庞炳勋紧紧抱着士兵的尸体,泪水顺着脸颊滑落,他站起身,对着士兵们大喊:“弟兄们,为牺牲的战友报仇!杀鬼子!”

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,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伤亡。

第59军和第40军的将士们虽然疲惫不堪,弹药也再次告急,但没有一个人退缩。

他们靠着顽强的意志,一次次击退日军的进攻,牢牢守住了阵地。

张自忠在巡查阵地时,看到一名士兵正在用刺刀修理步枪,士兵的手指已经被冻得发紫,却依然专注地工作着。

张自忠走过去,拍了拍士兵的肩膀,士兵抬起头,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,笑着说:“军长,放心吧,我的枪还能杀鬼子!”

3月18日清晨,正当张自忠和庞炳勋商量着如何组织反击时,战区司令长官部传来了急电:日军第10师团已突破滕县防线,正向台儿庄方向进发,命令第59军即刻驰援台儿庄。

张自忠和庞炳勋看着电报,都陷入了沉思。

此时临沂的日军虽然暂时被击退,但仍有相当强的实力,如果第59军离开,庞炳勋的第40军恐怕难以守住临沂。

“荩忱,你走吧。

”庞炳勋率先开口,“台儿庄局势危急,比临沂更重要。

这里有我,就算拼光第40军,我也会守住临沂,不让日军南下增援台儿庄!”张自忠看着庞炳勋,心中充满了敬佩。

他知道,庞炳勋的第40军此刻已不足两千人,要守住临沂谈何容易。

但台儿庄战役关乎整个徐州会战的成败,他不能不去。

“老哥,我给你留下一个团的兵力,还有所有的剩余弹药。

”张自忠坚定地说,“我率主力驰援台儿庄,一旦那边局势稳定,我立刻回师临沂!”他顿了顿,握住庞炳勋的手,“老哥,临沂就拜托你了!咱们一言为定,等打跑了鬼子,我再陪你喝庆功酒!”庞炳勋用力点了点头,眼中闪烁着泪光:“好!我等你回来!到时候,咱们不醉不归!”

当天上午,张自忠率领第59军主力离开了临沂,向台儿庄方向进发。

庞炳勋站在临沂城墙上,目送着第59军的队伍渐渐远去,心中感慨万千。

他回过头,看着身边疲惫却坚定的士兵们,大声喊道:“弟兄们,张军长已经去增援台儿庄了,接下来,轮到我们守护临沂了!鬼子要是敢来,咱们就跟他们拼到底!”士兵们齐声呐喊,声音响彻云霄。

张自忠率领第59军日夜兼程,向台儿庄进发。

3月20日傍晚,部队抵达台儿庄外围的泥沟镇,准备按照计划对日军第10师团的侧翼发起进攻。

就在这时,一名侦察兵急匆匆地赶来,向张自忠报告:“军长,临沂方向传来急报,日军趁我军主力离开,再次集结重兵攻打临沂,庞军长的部队已经退守城内,情况十分危急!”

张自忠心中一紧,他没想到日军会如此迅速地反扑临沂。

他立刻拿起望远镜,向临沂方向望去,虽然看不到临沂城的影子,但远处天际线上腾起的浓烟,却让他的心沉了下去。

他知道,庞炳勋的第40军根本无法抵挡日军的重兵进攻,如果临沂失守,不仅庞炳勋和第40军会全军覆没,日军还能迅速南下,与台儿庄的日军汇合,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。

“军长,怎么办?是继续向台儿庄进发,还是回援临沂?”黄维纲焦急地问道。

周围的师长们也都看着张自忠,等待着他的决定。

一边是关乎徐州会战成败的台儿庄战役,一边是坚守临沂、与自己冰释前嫌的战友,无论选择哪一边,都可能影响整个战局。

张自忠的眉头紧锁,手指紧紧地攥着望远镜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
他想起了在临沂战场上,庞炳勋为了救他而受伤的场景,想起了两人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日夜,想起了离别时“等打跑了鬼子再喝庆功酒”的约定。

民族大义固然重要,但战友之情同样重如泰山。

如果此刻他置之不理,任由庞炳勋和第40军陷入绝境,他就算打赢了台儿庄战役,心中也会留下永远的愧疚。

“黄师长,”张自忠突然开口,声音坚定而果决,“你率领第38师继续向台儿庄进发,听从战区司令长官部的指挥,务必配合友军守住台儿庄!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其他将领,“刘师长,你率第180师随我回援临沂!庞军长在临沂坚守多日,我们不能让他白白牺牲!”

“军长,可是只有一个师的兵力,回援临沂恐怕……”刘振三有些担忧地说。

张自忠摆了摆手,打断了他的话:“兵力虽少,但我们是奇兵!日军以为我们已经前往台儿庄,绝不会料到我们会突然回援。

只要我们行动迅速,打日军一个措手不及,就一定能解临沂之围!”

说完,张自忠立刻下令第180师掉头,向临沂方向急行军。

士兵们刚刚经过连日的奔波,早已疲惫不堪,但听到要回援临沂,救援庞军长和第40军的弟兄们,一个个都精神抖擞,加快了脚步。

夜色渐浓,张自忠率领第180师的士兵们在漆黑的夜色中疾驰,道路泥泞难行,不少士兵摔倒在地,却立刻爬起来,继续向前奔跑。

此时的临沂城,已经陷入了日军的重重包围之中。

板垣征四郎亲自率领日军主力,对临沂城发起了疯狂的进攻。

东、南、西三个城门都已被日军攻破,庞炳勋率领残部退守北城,与日军展开了最后的巷战。

城内的房屋大多已被炸毁,街道上到处都是尸体和瓦砾,鲜血顺着街道流淌,在城门口形成了一道道暗红色的血洼。

庞炳勋的胳膊伤口已经感染,发起了高烧,整个人昏昏沉沉的,但他依然靠在城墙的断壁上,指挥着士兵们作战。

他的身边只剩下不到三百名士兵,而且大多都已受伤。

一名参谋劝他:“军长,咱们已经守不住了,不如突围吧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!”庞炳勋摇了摇头,虚弱却坚定地说:“我庞炳勋发誓与临沂共存亡,就算战死,也绝不后退一步!”

日军已经攻到了北城的核心区域,距离庞炳勋的指挥部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。

板垣征四郎骑着马,在战场外围督战,他看到临沂城已近在咫尺,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

他下令日军发起最后的总攻,务必在天亮前占领临沂城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临沂城的北门突然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和喊杀声。

日军的后方阵地突然陷入了混乱,一名日军军官慌张地跑到板垣征四郎面前,报告说:“师团长,不好了!中国军队的援军到了,从我们的后方发起了进攻!”板垣征四郎心中一惊,他怎么也想不通,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中国军队的援军赶来。

庞炳勋听到北门的枪声,也愣住了。

他挣扎着站起身,向北门望去,只见一支中国军队正从日军的后方冲杀过来,旗帜上的“张”字在火光中格外醒目。

“是荩忱!是荩忱回来了!”庞炳勋激动地大喊,高烧带来的眩晕瞬间消失,他举起手中的手枪,对着士兵们大喊:“弟兄们!张军长回来了!咱们的援军到了!杀出去!”

张自忠率领第180师的士兵们,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日军的后方。

他们趁着日军集中精力攻打北城的机会,从日军的防线缺口杀入,迅速占领了日军的后方指挥部。

日军在前后夹击之下,阵脚大乱,开始纷纷溃退。

板垣征四郎见大势已去,不得不再次下令撤退,率领残部向莒县方向逃窜。

张自忠率领部队一路追击,直到将日军赶出临沂境内,才下令停止追击。

当他回到临沂城时,看到庞炳勋正靠在城墙边等他。

庞炳勋的脸色苍白,嘴唇干裂,但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
两人走上前,紧紧地握住了对方的手,不需要太多的言语,所有的情感都在这一握之中。

就在这时,一名通信兵急匆匆地跑来,递给张自忠一封电报。

张自忠打开电报,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。

庞炳勋看到他的表情变化,急忙问道:“荩忱,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张自忠抬起头,看着庞炳勋,又看了看身边疲惫的士兵们,缓缓地说:“战区司令长官部急电,日军第114师团已经渡过黄河,正向济南进发,济南危在旦夕,命令我们即刻北上增援济南!”

刚刚经历了临沂血战的第59军和第40军,此刻早已是疲惫不堪,伤亡惨重。

第59军主力在台儿庄战场,张自忠手中只有第180师的残部,而庞炳勋的第40军更是只剩下不到两百人。

要让这样两支伤痕累累的部队去增援济南,对抗装备精良的日军第114师团,无疑是凶多吉少。

庞炳勋看着张自忠,眼中闪过一丝担忧,但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。

他拍了拍张自忠的肩膀,说:“荩忱,既然是命令,我们就不能推辞。

济南是山东的省会,绝不能落入日军手中。

我虽然只剩下两百多人,但只要我庞炳勋还有一口气,就会跟着你北上,与日军血战到底!”

张自忠点了点头,心中充满了感动。

他看着身边的士兵们,虽然他们一个个都面带疲惫,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

他深吸一口气,大声喊道:“弟兄们!济南危在旦夕,国家召唤我们,百姓期盼我们!现在,我命令,部队立刻休整,补充弹药和干粮,一小时后,准时北上,驰援济南!”

士兵们齐声应和,声音虽然沙哑,却充满了力量。

他们开始忙碌起来,有的在擦拭武器,有的在包扎伤口,有的则在分发干粮。

临沂城的百姓们得知部队要北上增援济南,纷纷从家中拿出仅有的粮食和衣物,送到士兵们手中。

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,捧着一篮馒头,走到张自忠面前,哽咽着说:“将军,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啊!我们等着你们打跑鬼子,过上太平日子!”

张自忠接过馒头,对着老人深深鞠了一躬,说:“老人家放心,我们一定不负众望,誓死保卫济南,保卫山东,保卫我们的国家!”老人点了点头,擦了擦眼泪,转身离开了。

张自忠看着手中的馒头,又看了看眼前的百姓们,心中更加坚定了北上增援的决心。

一小时后,张自忠和庞炳勋率领着两支伤痕累累却斗志昂扬的部队,离开了临沂城,向济南方向进发。

队伍虽然矮小,却充满了力量。

阳光洒在士兵们的身上,映照着他们脸上的伤痕和坚定的目光。

他们不知道,前方等待他们的,将是一场更加惨烈的战斗。

而此时的济南城内,日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城下,一场恶战即将爆发。

张自忠骑在马上,望着前方的道路,心中默念着:济南,我们来了!

就在部队行进到泰安附近时,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
一支骑兵部队从远处疾驰而来,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。

张自忠立刻下令部队停止前进,做好战斗准备。

当骑兵部队靠近时,张自忠才发现,为首的竟然是第59军的参谋处长李致远。

李致远翻身下马,急匆匆地跑到张自忠面前,脸色苍白地说:“军长,不好了!台儿庄战场传来急报,黄师长率领的第38师在攻打日军阵地时,遭到日军的伏击,被困在了台儿庄以东的甘露寺,情况十分危急,黄师长请求您立刻回师增援!”

张自忠的身体猛地一震,第38师是第59军的主力,黄维纲更是他的得力干将。

如果第38师被困,甚至被歼灭,那么第59军就等于失去了半壁江山。

一边是北上增援济南的命令,一边是被困台儿庄的第38师主力,张自忠陷入了两难的境地。

他抬头望了望济南的方向,又看了看台儿庄的方向,眉头紧锁,陷入了沉思。

庞炳勋走到他身边,轻轻叹了口气,说:“荩忱,现在就看你的决定了。无论你做什么决定,我都支持你。”

张自忠沉默了许久,终于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。

他看着李致远,又看了看身边的将士们,缓缓地开口说道:“传我命令……”

张自忠沉默了许久,终于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。

他看着李致远,又看了看身边的将士们,缓缓地开口说道:“传我命令!李参谋处长,你立刻带骑兵通信班赶赴台儿庄战区司令长官部,向李宗仁长官当面汇报第38师被困情况,请求长官协调附近的第20军团一部先行驰援甘露寺,务必拖住日军,为我们争取时间。”

李致远立正敬礼,刚要转身,张自忠又补充道:“告诉黄师长,我知晓他的处境,第180师和第40军残部休整完毕后,会分批次赶赴台儿庄,但在此之前,他必须坚守甘露寺,哪怕战至最后一人,也不能让日军突破防线。”李致远重重点头,翻身上马,带着两名通信兵策马向台儿庄方向奔去,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弧线,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。

“刘师长,”张自忠转向第180师师长刘振三,语气不容置疑,“你立刻清点部队现有兵力、弹药和粮食储备,统计伤员数量,将重伤员交由临沂城的百姓临时照料,轻伤员能随队作战的全部编入战斗序列。庞军长,麻烦你安排第40军的老兵协助清点,他们对临沂城的情况熟悉,能更快协调百姓安置伤员。”

庞炳勋当即应声,叫来身边仅剩的几名参谋,逐一分配任务。

他走到一名断臂的老兵面前,拍了拍对方的肩膀:“老王,辛苦你带两个人去西城根的关帝庙,那里有百姓自发组织的临时救助点,把咱们的重伤员送过去,跟负责人说清楚,这些都是打鬼子的英雄,拜托他们多费心。”老王咬着牙点头,用仅有的一只手拄着步枪站起身,招呼两名同样带伤的士兵开始转移伤员。

半个时辰后,刘振三和庞炳勋的参谋一同来到张自忠面前,递上统计清单。

张自忠接过清单,就着路边的一块石头展开,借着天光仔细查看。

清单上的数字触目惊心:第180师原有兵力八千余人,经过临沂两度血战,现存三千二百余人,其中伤员占比近三成;第40军剩余一百八十七人,几乎人人带伤,能正常作战的不足五十人;弹药方面,步枪子弹平均每人不足三十发,手榴弹每个班仅余两枚,重机枪仅剩三挺,每挺子弹不足两百发;粮食只够全军支撑一天半。

“弹药太少了。”张自忠眉头紧锁,手指在清单上的弹药数量处轻轻敲击,“刘师长,你派一个营的兵力,去清理临沂城外日军遗留的战场,收集日军尸体上的武器弹药,哪怕是损坏的枪支也要带回,能修复的尽量修复。庞军长,你让手下的老兵带路,他们知道日军之前的阵地分布,能提高收集效率。”

刘振三立刻安排第538团一营执行任务,营长赵登禹亲自带队,与第40军的五名老兵一同出发。

老兵们果然熟悉地形,直接带着队伍找到日军之前的主攻阵地,阵地上散落着大量日军的三八式步枪、歪把子机枪和未爆炸的手榴弹。

士兵们分成小组,仔细搜索每一处掩体,有的弯腰捡拾子弹盒,有的合力抬起重机枪,还有的用刺刀撬开日军的弹药箱,将里面的弹药整齐地装进背包。

赵登禹则带着几名士兵检查日军的尸体,从他们的腰间和背包里翻出子弹和干粮,遇到还在抽搐的日军伤兵,便补一枪结束其性命,避免留下隐患。

趁着部队休整和收集弹药的间隙,张自忠和庞炳勋走到路边的一处高坡,观察泰安至济南的地形。

从高坡望去,前方道路蜿蜒向北,两侧是连绵的丘陵,丘陵上长满了低矮的灌木和杂草,正是打伏击的好地形。

张自忠用手指着道路左侧的一道山梁:“庞老哥,你看这里,若是日军从济南南下接应台儿庄的部队,必然会经过这道山梁,我们可以在此设伏,打日军一个措手不及,既能拖延日军进度,也能缴获一些弹药补充自身。”

庞炳勋眯起眼睛观察片刻,点头道:“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,山梁下面有一道沟,正好能隐藏兵力,而且山梁上的灌木够密,日军很难发现我们的踪迹。不过咱们的兵力有限,只能集中火力打一阵就撤,不能恋战。”张自忠表示认同,两人当即商定,由刘振三率领第180师主力在山梁设伏,庞炳勋带着第40军的老兵负责警戒,一旦发现日军主力靠近,立刻发出信号。

傍晚时分,赵登禹的一营返回,带回了不少收获:步枪三百余支,子弹两万余发,手榴弹五十余枚,重机枪两挺,还有一批日军的压缩饼干和罐头。

士兵们看到缴获的物资,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,纷纷围上来帮忙搬运。

刘振三立刻组织人手分发弹药,每个士兵的子弹增加到五十发,每个班配备四枚手榴弹,重机枪增至五挺,火力得到了一定补充。

晚饭时分,士兵们围着篝火,用缴获的日军罐头和自带的杂粮煮了一锅粥。

张自忠和庞炳勋坐在士兵中间,手里捧着粗瓷碗,慢慢喝着粥。

一名年轻的士兵端着一碗粥走到张自忠面前,不好意思地说:“军长,我这里有块罐头肉,您吃吧,您白天指挥作战,肯定累坏了。”张自忠摆了摆手,将碗推回去:“你年纪小,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而且打仗需要力气,你吃了好好杀鬼子。咱们都是军人,不分上下级,有吃的一起分。”

年轻士兵眼圈一红,用力点了点头,转身回到自己的班级队列里。

庞炳勋看着这一幕,轻声对张自忠说:“荩忱,说句实话,当年中原大战之后,我一直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。没想到这次临沂之战,你不仅带兵来救,还对我和我的部下如此信任,我庞炳勋欠你的,这辈子都还不清。”

张自忠放下瓷碗,擦了擦嘴角:“庞老哥,过去的事不用再提。当年咱们是各为其主,如今却是同仇敌忾。再说,第40军的弟兄们在临沂打得英勇,为抗战流了血,我张自忠要是因为私怨见死不救,就不配当这个军长,更不配做中国人。”他顿了顿,看向远处的篝火,“等抗战胜利了,咱们再找个地方,好好喝几杯,到时候不谈打仗,只聊家常。”庞炳勋笑着点头,眼中满是期待。

次日清晨,部队休整完毕,张自忠下达出发命令:刘振三率领第180师两千五百名精干兵力作为先头部队,提前赶赴泰安附近的山梁设伏;庞炳勋带着第40军残部和第180师的伤员、后勤人员作为后卫,缓慢跟进,负责掩护和运输物资;张自忠亲自带着第180师剩余的七百兵力作为中军,随时接应前后两部。

先头部队出发后,张自忠留在原地,等待后卫部队整理物资。

这时,临沂城的县长带着几名百姓代表赶来,手里捧着几袋粮食和一些草药。

县长走到张自忠面前,深深鞠了一躬:“张军长、庞军长,百姓们知道你们要去打鬼子,家里实在没什么像样的东西,这几袋粮食是各家各户凑的,还有这些草药,能治些外伤,希望能帮到你们。”

张自忠扶起县长,接过粮食和草药,沉声道:“多谢县长和各位乡亲,你们的心意我们收下了。临沂城刚经历战火,百姓们的日子也不好过,这些粮食我们不能全要,留下一半给乡亲们,剩下的我们带走就好。”县长还要推辞,张自忠摆了摆手:“这是命令,百姓们要好好活下去,等我们打跑了鬼子,还要靠你们重建家园。”县长无奈,只好收下一半粮食,看着部队渐渐远去,百姓们纷纷挥手送别,不少人眼中含着泪水。

刘振三率领的先头部队于当日午后抵达泰安附近的山梁,立刻开始构筑工事。

士兵们用刺刀挖掘散兵坑,将收集来的日军头盔扣在树枝上作为伪装,重机枪手则选择山梁中间的两处制高点架设机枪,形成交叉火力。

赵登禹的一营负责守住山梁两侧的出口,防止日军迂回包抄。

一切准备就绪后,刘振三派出三名侦察兵,分别向济南、泰安和台儿庄方向侦查,及时传递日军动向。

傍晚时分,负责济南方向侦查的士兵返回,报告说发现日军第114师团的先头部队约一个联队,正沿着泰安至济南的道路行进,距离山梁还有不到二十里。

刘振三立刻下令部队进入战斗状态,士兵们纷纷钻进散兵坑,握紧手中的武器,紧张地注视着道路尽头。

山梁上的风渐渐大了起来,吹动着灌木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,掩盖了士兵们的呼吸声。

半个时辰后,日军的先头部队出现在视野中。

为首的是十余名骑兵,挥舞着膏药旗,沿着道路快速前进,后面跟着步兵和三辆装甲车,步兵排成整齐的队列,步伐一致地向前推进。

日军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伏击,行进速度很快,骑兵已经靠近山梁脚下。

“打!”刘振三一声令下,山梁上的重机枪突然开火,子弹如同暴雨般射向日军骑兵。

日军骑兵毫无防备,纷纷从马背上摔落,后面的步兵立刻卧倒,架起步枪开始反击。

三辆装甲车停在道路中间,炮塔转动,对着山梁方向开火,炮弹落在山梁上,炸起阵阵尘土和碎石。

赵登禹见状,亲自带着一个连从山梁左侧冲下去,利用灌木的掩护,靠近日军的装甲车。

一名士兵抱着手榴弹,匍匐前进到装甲车侧面,拉开引线后用力将手榴弹塞进装甲车的履带里,随着一声巨响,装甲车的履带被炸毁,瘫痪在道路上。

另外两辆装甲车见状,立刻调转炮口对准左侧,赵登禹大喊一声“撤”,带着士兵们迅速退回山梁,日军的炮弹落在他们刚才停留的地方,掀起一片烟尘。

双方激战半个多小时,日军发起了三次冲锋,都被第180师的士兵击退。

日军联队长见久攻不下,又摸不清山梁上的兵力,只好下令停止进攻,在道路两侧构筑临时工事,与第180师形成对峙。

刘振三见日军停止进攻,立刻派人向张自忠汇报战况,同时下令士兵们抓紧时间补充弹药,救治伤员。

深夜,张自忠率领中军抵达山梁附近,得知日军与先头部队对峙,立刻赶到刘振三的指挥部。

指挥部设在山梁上的一处山洞里,洞内点燃了一支蜡烛,映照出墙上的简易作战地图。

刘振三指着地图上的红点:“军长,日军现在就在这里,约有一千五百人,配备三辆装甲车,刚才被我们炸毁一辆,还剩两辆,火力不算太强,但他们的后续部队应该很快就会赶到。”

张自忠盯着地图看了许久,说道:“我们的目的不是歼灭这股日军,而是拖延时间,为台儿庄方向争取救援第38师的机会。现在日军已经被我们拖住,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交替掩护,逐步向台儿庄方向撤退,既能保持对日军的压力,又能慢慢靠近甘露寺。”他顿了顿,对刘振三说:“你安排部队,今晚三更时分,由赵登禹的一营担任后卫,悄悄撤出一部分兵力,向台儿庄方向移动五里,建立新的防线,天亮后再让主力部队跟进。”

刘振三立刻按照命令部署,三更时分,赵登禹带着一营悄悄撤出阵地,向台儿庄方向移动。

日军并没有发现异常,依旧在道路两侧的工事里坚守。

天亮后,山梁上的第180师主力开始向新防线撤退,日军发现后发起追击,被赵登禹的一营顽强阻击,双方再次发生激战。

张自忠亲自在新防线指挥,看到日军冲上来,他拿起一支步枪,对着一名日军军官扣动扳机,子弹击中对方的胸膛,日军军官倒在地上。

士兵们见军长亲自参战,士气大振,纷纷奋勇杀敌,将日军的追击部队打退。

就这样,张自忠率领部队边打边撤,每天只前进十余里,始终将日军第114师团的先头部队牢牢拖住。

期间,李致远从台儿庄传回消息,李宗仁已经协调第20军团的一个旅驰援甘露寺,与黄维纲的第38师汇合,日军的攻势暂时被遏制,但日军后续又增派了一个联队的兵力,甘露寺的局势依然危急。

五天后,部队撤至距离台儿庄不到三十里的薛城,此时全军仅剩两千余人,弹药再次告急。

张自忠知道,不能再拖延下去,必须尽快赶到甘露寺。

他当即决定,留下庞炳勋带着第40军残部和部分伤员在薛城坚守,牵制日军,自己则率领第180师主力连夜向甘露寺进发。

庞炳勋得知后,坚决反对:“荩忱,你带着主力去救黄师长,我没有意见,但让我留下坚守薛城,我手下只有不到五十人能作战,根本守不住。不如让我跟你一起去甘露寺,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。”张自忠摇了摇头:“庞老哥,薛城是通往台儿庄的重要节点,你留下坚守,哪怕只守一天,也能为我们争取时间。而且你熟悉当地地形,能更好地与百姓配合,开展游击战,骚扰日军后方。”

见张自忠态度坚决,庞炳勋不再坚持,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,递给张自忠:“这是我当年参加辛亥革命时用的手枪,跟着我打了几十年仗,现在交给你,祝你早日救出黄师长,咱们在台儿庄汇合。”张自忠接过手枪,郑重地说:“庞老哥,保重,我在台儿庄等你。”

当晚,张自忠率领第180师主力出发,向甘露寺疾驰而去。

凌晨时分,部队抵达甘露寺外围,远远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枪声。

张自忠立刻下令部队展开攻势,从日军的侧翼发起进攻。

日军没想到会有援军突然赶到,阵脚大乱。

黄维纲在寺内看到外围的援军,立刻组织部队发起反击,内外夹击之下,日军的防线很快被突破。

当张自忠走进甘露寺时,看到黄维纲正靠在一棵老槐树下包扎伤口,身上的军服布满了弹孔。

黄维纲看到张自忠,挣扎着站起身:“军长,你可来了!”张自忠快步上前,扶住他:“辛苦你了,黄师长,我没让你失望。”两人正说着,一名通信兵匆匆跑来,递上一封电报:“军长,庞军长从薛城发来急电,日军第114师团主力抵达薛城,庞军长率部顽强抵抗,现在已经退守薛城西北角的城墙,请求支援!”

张自忠接过电报,脸色瞬间变得凝重。

他走到寺门口,望向薛城的方向,此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,隐约能看到远处的硝烟。

黄维纲走到他身边:“军长,庞军长危在旦夕,我们必须立刻出兵救援。”张自忠点了点头,刚要下令部队集合,又一名侦察兵跑来报告:“军长,台儿庄方向发现日军大股兵力移动,似乎是要围攻过来!”

张自忠抬头望去,台儿庄方向的天空被炮火映得通红,枪声和爆炸声隐约传来。

他握紧了手中的手枪,那是庞炳勋交给他的信物,金属的枪身在晨光中泛着冷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