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儿魔幻在哪呢?不在于李卫养了多少人,也不在于满朝文武怕他,而在于这事儿的底层逻辑,像极了一款运营了很久、BUG满天飞的网游。
而雍正,就是那个心力交瘁、只想维持服务器别崩的GM。
李卫,就是他手里那个没经过官方认证,但巨他妈好用的“外挂”。
别的玩家都在老老实实打怪升级做任务,这哥们直接开挂改数据,你说气不气人。但最骚的是,GM不仅看见了,还给他开了超级权限,默许他随便改。
只要别把服务器搞炸了,怎么都行。
这才是理解李卫和雍正这对奇葩君臣关系的唯一密码。
1
首先,我们得搞清楚李卫这个“玩家”的出身。
他不是氪金大佬,也不是技术大神,他是个“买号”进场的。
原版文章说他“捐纳得官”,说白了就是花钱买了个公务员编制。在《大清Online》这款游戏里,这种玩家是鄙视链最底层的,属于人傻钱多的代表。大家默认这种人就是进来混日子,当个NPC,给游戏增加点多样性。
但李卫不是。他拿到这个账号,不是为了秀皮肤,而是为了搞事情。
他一上来就没去热门练级区,而是直奔“盐政”、“漕运”这种没人爱去,但油水巨多、BUG也巨多的老地图。
别的官员到这儿,要么是跟着老玩家一起刷金,要么是得过且过,祈祷别出乱子。李卫不一样,他上来就把桌子掀了。查账、封仓、抓人,一套连招行云流水,直接把盘踞在这里的“工作室”和“老油条”打蒙了。
他凭什么?凭的是对游戏规则的极致洞察。他知道,这些系统虽然烂,但它是游戏的经济命脉。GM(雍正)最关心的就是命脉别断。谁能让命脉通畅,谁就是GM眼里的好宝宝。
所以他搞漕运改革,本质上不是行政改革,而是在重写服务器的底层代码。
什么“公所”,什么“登记造册”,翻译过来就是:所有跑运输的,都给我在官方平台实名认证,接受统一调度。谁不听话,直接封号,让你连饭都吃不上。
简单,粗暴,有效。
那些地方豪强、漕帮大佬,就是服务器里的地头蛇,平日里作威作福,靠的就是规则漏洞。李卫来了,不跟你讲道理,直接物理封号,连人带装备一起没收。
朝廷里那帮“规则玩家”都看傻了,纷纷跟GM举报:这个人开挂!破坏游戏平衡!
雍正的回应是什么?“地方安定,粮运顺利,其他不议。”
翻译一下就是:服务器不卡了,金币产出正常了,你们瞎逼逼什么?
讲白了,雍正需要的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圣人,而是一个能解决问题的狠人。整个大清朝堂,都是按部就班的“任务党”,只有李卫一个,是直奔BUG而去的“修复师”。
他修复BUG的手段,就是用一个更大的BUG去覆盖它。
2
当李卫的权限越来越大,从浙江总督干到直隶总督,他手里的“外挂”也从1.0升级到了3.0版本。
他开始搞“漕段联控”,这玩意儿骚到什么程度?
他把整个漕运系统,划成一个个独立的服务器,每个服务器设一个“服主”(段总)。这些服主不是朝廷命官,是他自己任命的。有的是他的老部下,有的是招安的帮会头子。这些人不归六部管,不拿朝廷工资,只听李卫一个人的。
这算什么?这不就是搞“私服”吗?
他在《大清Online》里,自己又开了一个叫《李卫漕运》的私服,把官方服务器的玩家和资源,全都导流到自己这边来。
更离谱的是“仓勇制”。他把官方的仓库守卫给开了,换上自己招募的漕勇和帮兵。这些人装备自理、训练自理,甚至连规矩和黑话都是自己一套。
这已经不是开挂了,这是在给游戏装MOD,而且是那种会改动核心数据的MOD。
朝堂上那帮老学究们彻底炸了锅。这还得了?今天搞私服,明天是不是就要抢GM账号了?弹劾的折子堆成山,核心思想就一个:李卫要反。
雍正怎么回的?“毋庸扰之。”
一个“止”字。
说真的,这事儿就离...谱。
为什么雍正能这么淡定?因为他跟李卫之间,有一种超越普通君臣的默契,一种产品经理和顶级程序员之间的默契。
雍正面临的“产品”,就是大清这个国家。产品现状是:代码陈旧、运营效率低下、到处都是贪腐的蛀虫。他想搞版本更新,但内部的程序员(朝廷官员)要么能力不行,要么本身就是蛀虫,根本指望不上。
这时候,李卫出现了。他是个野路子程序员,不按公司的开发流程走,但他写的代码,干净、利落,能直接解决问题。
雍正要的是什么?他要的是KPI。粮运准时,国库充裕,社会稳定,这就是他的KPI。李卫给他交上来的数据是:江北粮期提前十五天,亏空率降到0.3%,盐税涨了两成。
这数据,你让那帮老学究来干,他们能干出来吗?他们只会写PPT,开会,然后把问题拖到下个版本。
所以,雍正不是不知道李卫在搞“小朝廷”。(当然,皇帝嘛,PUA大师,具体怎么想的只有鬼知道,但行为逻辑骗不了人)。他太知道了。但他更知道,李卫这个“外挂”,是他用来制衡整个官僚体系,维持服务器稳定运行的唯一解。
李卫的存在,就像悬在所有“规则玩家”头上的一把剑。你们不好好干活是吧?行,我让李卫来干。他一来,你们的饭碗、你们的灰色收入,就都没了。
这是一种权力制衡,也是一种鲶鱼效应。
李卫也很懂,他要的是办事权,不是名分。他从不结党,不混圈子,不贪图虚名。他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孤臣,一个工具人。他知道,一旦他开始追求那些“合法”的头衔和地位,他的“外挂”权限就会被GM收回。
因为工具可以好用,但绝不能有自己的思想。
3.
所以,李卫建立的那个所谓的“百万人黑帮”,本质上是一个高效的、垂直管理的、独立于官方行政体系之外的“项目执行团队”。
这个团队,以利益为纽带,以暴力为保障,以李卫的个人信用为核心。它像一张巨大的网,覆盖了漕运、盐政、仓储的每一个毛细血管。
这张网,没有编制,不入史书,但它的执行力,吊打当时任何一个朝廷部门。
命令下去,无需公文流转,无需层层审批。一个条子,一个手势,就能让数省之地的资源流动起来。这效率,简直是降维打击。
外界看来,这是“脱离中央控制”。但在雍正看来,这恰恰是“最强的中央控制”。
因为这张网的“总开关”,始终握在他手里。他随时可以给李卫断电。
李卫的所有权力,都来自于雍正的默许。他不是真正的“水道之王”,他只是GM的“代理人”。
当雍正这个最大的产品经理下线后,一切就变了。
乾隆继位,新的GM上线了。新GM有自己的想法,他不喜欢前朝留下的这些“非官方插件”。他要的是一个“纯净版”的服务器,所有东西都必须在规则之内。
于是,李卫“旧疾复发”,悄然退场。
他建立的整个体系,被新团队花了三年时间,一点点拆解、收编、格式化。
然后,服务器又开始出现熟悉的卡顿、延迟、丢包……河道上盗匪又多了,盐价又乱了,漕运又开始延期了。
这时候,人们才反应过来,那个曾经被视为“病毒”的男人,其实是系统最好的“杀毒软件”。他虽然不合法,但高效;虽然独断,但可控。
李卫的故事,说到底是一个关于“系统”和“冗余”的故事。
一个健康的系统,需要规则来维持稳定。但当系统本身变得僵化和腐朽时,就需要李卫这样的“冗-余-变-量”来打破常规,强行注入活力。
他不是体制的朋友,但他是效率的化身。
他的人生,就是一场献给实用主义的狂野演出。他用最江湖的手段,办了最庙堂的事,最终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于江湖。
他没有在历史上留下显赫的封号,但他在那条奔流不息的运河上,留下了自己的影子。
一个让所有“规则玩家”都胆寒的影子。
我是说,一个真正的,版本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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